從2011年到現(xiàn)在,張琳(化名)經歷了上百次相親。
1.67米的身高,皮膚白皙,纖腰一束,上身短襯衣,下身短裙、絲襪,腳上穿一雙高13厘米的高跟鞋,32歲的張琳看起來只有27歲的樣子,一副高冷職業(yè)女郎派頭。在旁人看來,張琳應該不乏追求者,但她卻依舊孑然一身。
百次相親后,張琳的心已由原來的激動變得麻木,在習慣20分鐘就摸透對方性格和家底的相親方式后,張琳對愛情的憧憬卻漸漸消失了。
文/廣州日報 記者肖歡歡
張琳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設計,上大學時,她談過一個男朋友,但母親覺得對方條件太差,兩人分手了。當時,張琳覺得自己年輕不愁嫁,直到身邊的閨蜜一個個都結婚了,年均參加3場婚禮的她開始著急了。
這是場“弱肉強食”的游戲
2011年的五一節(jié),實在受不了母親的嘮叨,張琳開始相親。她一開始“廣撒網(wǎng)”。大部分相親對象都是父母、親戚、朋友介紹的。頻率也很高,最多時每周3次。
“我的相親經歷,說多了都是淚。”張琳的第一個相親對象是個工科男,大張琳四歲,由母親的同事王姨介紹的。王姨說,男生的父母雖是工薪階層,但為人實誠,男方是重點大學研究生畢業(yè),目前在某供電國企做工程師,有房有車。
這次相親如同趕鴨子上架。張琳是那種話不多的人,工科男也是半小時憋不出一句話的類型。張琳形容,見面時“空氣很安靜,氣氛很崩潰,現(xiàn)場很悲劇”,她低著頭只顧喝水,只是余光察覺到,對方正斜著眼打量著她,她繼續(xù)低頭擺弄手指,平時口齒伶俐的她,此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張琳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。在相親的前晚,她還打印了一頁“相親指南”:若出現(xiàn)冷場,可以從天氣聊起,不要輕易打聽對方收入等。但到了現(xiàn)場,她全忘了,第一句話竟然是“你吃了沒?”隨后,她意識到當時已是下午3時。
男方很快切入正題:老家肇慶,廣工畢業(yè),中大讀研,在廣州工作8年,剛買房,月供5000元。
張琳有點敏感,她覺得對方是那種成熟又現(xiàn)實的男人,聊天進行了15分鐘,她果斷下結論:兩人不合適。
但程序還是要走的,接下來的聊天,讓她如芒在背。“他問我父母是做什么的?房子是什么時候買的?哪個學校畢業(yè)?在什么單位工作?月薪多少?尤其是工作單位這一塊問得非常仔細,他說他想找一個在事業(yè)單位工作的或者是公務員。”張琳認為自己條件中等,她有些生氣,直接說,自己在私企工作,收入不高,這是改變不了的。
此時,男生突然表示,中午出來時,煲湯的煤氣忘了關,便匆匆走了。這次相親讓張琳很有挫敗感,相親如同一場“弱肉強食”的游戲晚上回到家,她狠狠地對母親發(fā)了一頓脾氣。后來母親打聽到,男生并非家里煤氣沒關,而是見完張琳后,去見了另外一個女孩。
一天見5人相親如應聘
幾次相親失敗,讓張琳的母親感到親友介紹的“免費午餐”不靠譜,她聽說婚戀機構有很多優(yōu)質男士,但收費很貴,要2.5萬元,便勸張琳交錢參加高端相親。張琳起初堅決反對,但母親卻說:“這2萬多元我出行嗎?你再不嫁出去,我這張老臉往哪里放?”
交了錢,成為VIP?;閼俟疽渤兄Z在一年內為她找到合適男士。交錢后的第二天,婚戀公司就為她安排了5位男士:“一天見5個,1小時談1個,就像應聘一樣。”
周末上午9時,張琳就坐在小包間里,包里揣著補妝的粉底和潤喉糖,開啟了車輪戰(zhàn)。逡巡四周,奢美的小房間內燈光昏暗柔和,放著兩張粉色小椅子和一張小圓桌,墻上掛著婚戀公司撮合成功的情侶們的甜蜜合照,張琳緊張而興奮。
第一個是律師。一身寬松的西裝,皮鞋擦得锃亮,但頭頂上的“地中海”讓張琳有些反胃,從鼻子中生長出來的鼻毛也讓張琳對他的印象分減了10分。為了不冷場,張琳將話題引向了律師熟悉的行業(yè),律師哥話匣子打開之后,一口氣說了15分鐘,張琳絲毫插不上話。忍無可忍,她說要去上廁所,回來后,雙方例行公事地互留了聯(lián)系方式,其實她心里清楚,已經GAME OVER了。
如今,張琳每周還是忙于各種相親,但更多只是見個面,覺得不投緣,半小時內就“解決戰(zhàn)斗”。對于之前的相親經歷,她并不隱瞞,如果對方有興趣聽,她會像講故事一樣講給對方聽。不過,她永遠只會講其中的兩個印象深刻的人,她永遠不想讓人知道,她是個身經百戰(zhàn)的相親“專業(yè)戶”。